證候來時,正是何時?
燈半昏時,月半明時。

Here's JeNN.

【九澤】Until Daylight. 02

不知道會寫到哪裡

總之應該就是發糖大會((好不好吃其次

星期五,看頒獎典禮!

感謝大家喜歡XDD永和好好吃((#

我不喜歡拖戲,而且也不覺得牡羊跟天蠍這種組合會忍的住((幹

大家今天也閱讀愉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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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近一年以來,無數次在陳零九家過夜的其中一次而已。

邱鋒澤心境平和,心如止水。

屁,他才沒有。

一直以來他在陳零九家借宿,睡的都是他為朋友準備的客房。

誰都睡過那間實質是被陳零九拿來放公仔的房間,裡面甚至被一些常客放了些個人用品,例如邱宇辰的盥洗用具、小忍的電玩手把、偉晉的髮品、小賴的空調毯……

邱鋒澤沒有在那間房間留下過任何東西,一方面是他的自小的教養使然,另一方面他不習慣自己的生活痕跡和太多人混在一起,他有一個自己的世界,入口的門不太寬,外面的人難進來,他也很少出去。

陳零九明白他的性格,總會在他來時把那間房間收拾的特別整齊,其他人的雜物全收進櫃子裡,無關兩人是否潔癖,他只是想讓邱鋒澤在他這裡自在一點。

然而在十一月的澳門行,兩人第一次真實意義上的同睡一晚後,陳零九便直接讓邱鋒澤睡到他自己的臥室去了。

要說這整個飛躍式的關係發展究竟是由什麼脈絡而來的,聰明如邱鋒澤也實在是理不清楚。

只記得回台灣後的第一次寄宿,陳零九說了一句:「鋒澤,客房我今天沒收,那群人這段時間比較常來,你不介意的話就跟我睡吧。」然後就留了一個瀟灑的背影,給他開了自己的房門。

他確實那時沒有多想,澳門的那晚十分完美,陳零九睡覺沒有任何壞習慣,他也是一樣,彼此實在是完美的……床伴?床友?床……算了,隨便。

所以對陳零九合理的提議,他回答了「好。」

毫無痕跡,順理成章,誰先在意誰就有鬼。

這幾個月,陳零九的加大雙人床有半邊已經是邱鋒澤慣用的沐浴精的味道,他有一個自己專屬的置物格,連橘子都把他當自己人,晚上偶爾會睡在他的腳邊。

陳零九的房間給予他多大的舒適與自在,他心裡的那個房間卻像是有一種令人窒息毒氣正在蔓延,甜膩、緩慢、溫和、卻也霸道,正在蠶食鯨吞他的自我防線,本能告訴他,陳零九,很危險,卻又使他矛盾的感到安全。

那個男人用他如詩的音樂操縱人心最柔軟的那塊,現在也在用他如詩如雨的溫柔漸進侵略他的領地,等到如今回神發現時,那處已然汪洋一片,他只剩下坐在一帆小船上自己和對方,陳零九手中掌舵,像是要帶他去一個他不知道的地方。

一個好像他們都會過得很好很好的地方。

邱鋒澤如今坐在桌前的椅子上面對著那張床發呆,陳零九正在洗澡,他們的高密度校唱行程告一段落,停止的陀螺終於能冷靜下來好好思考。

他想起很多事情,陳零九第一次在live搭上他肩膀的手、安靜聽他寫歌建議時的思索神情、對他所有的笑話都捧場的高冷偶像、狼人殺一起拿到狼在夜晚時相認掩飾不住的喜悅、澳門的那晚似是刻意離他有點距離的側睡背影、知道了彼此都習慣裸睡後很乾脆的脫掉上衣毫不扭捏躺進被窩的台灣男兒……

窗外的霓虹斑斑駁駁,霧氣形成在玻璃上,一種忍不住的情感開始悄悄的凝結、凝結,再冷一點就要變成霜,形狀逐漸清楚,邱鋒澤對於這樣透亮澄澈的心意毫無辦法,朝朝暮暮,都是寫滿喜歡的心思。

別鬧了,我是少女嗎?

邱鋒澤忍不住扶著額頭小小聲罵了一句髒話,英文的,他賭陳零九聽不懂。

但隨之而來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讓他心裡一跳:「我聽到了,有人罵髒話。」

他轉過頭,陳零九打著赤膊穿著一件運動長褲,正擦著頭髮走了過來。

「你聽錯了,那不是髒話。」邱鋒澤表情真誠。

「想誆我啊,我英文再差髒話也還是很可以的好不好。」

這個人到底在說什麼……

「不是、我在說什麼……」陳零九撓了撓耳後:「我的意思是……算了,沒事,你怎麼了?」放棄解釋的人直接切回正題,坐到了床上,關切的看著他。

情緒轉折連續三拍,最後竟然還記得要回歸正題,陳零九,你真的很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事沒事,零九,你真的很……」邱鋒澤一時之間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笑聲也停不住,看著陳零九皺著的眉頭,他突然明白了什麼。

是阿,未知是否我們適合在一起,但已知我們是不適合分開。

陳零九幾乎等於了他的快樂、他的敬仰、他的心有靈犀。

尋尋覓覓了多久,只為一個能夠舒心的說話,一起攜手在同樣的夢想的路上走向前方的人。

邱鋒澤幾乎不想再假裝。

音樂是無法偽裝的,在創作的神壇前必須保持誠實,而過去和陳零九一同寫歌的成果早已透漏了太多,每個小節線裡都是信任,每條圓滑線都是連結兩人的呼吸。

他自然的起身走向陳零九的衣櫃,拿出了一件長袖上衣,往陳零九身上一丟:「洗完澡先穿上,天氣這麼冷,你會感冒的,鼻音王子。」

然後就嘻嘻哈哈地拿著自己的衣物進了浴室。

陳零九傻眼的看著那隻跳跳虎一樣的傢伙,猜不透阿邱鋒澤!到底是什麼意思啦你!

他出浴室的時候看見那人扶著額頭若有所思的神情時,一度覺得邱鋒澤在想他們之間的事,因為那個眼神和他太像,和半夜盯著邱鋒澤睡顏的自己太像。

然後呢?笑點在哪到底?!

陳零九內心苦笑,那又能怎麼辦呢?他就喜歡他這樣,不按牌理出牌,鬼靈精怪。

論笑點長在對方身上的搭檔要怎麼好好談戀愛,不對,他們現在連入場券都還沒拿到。

陳零九一邊穿上邱鋒澤給他的上衣,一邊自我檢討是哪個環節的問題。

讓狼人殺偶像苦惱的罪魁禍首在浴室裡盯著鏡子中的自己,嘴角的笑意還沒消退,耳尖通紅,白皙的膚色是出賣自己的顯影劑。

邱鋒澤拆下耳上的耳釘,今天戴的這顆是陳零九送的聖誕禮物,簡單的黑鑽周圍以白鋼的麻花紋路繞了一圈,天知道陳零九在飾品櫃前苦惱了多久。

那天送禮現場鬧哄哄的,眾人起鬨叫著笑著,小賴跟偉晉翻著白眼,他也大大方方當場戴起湊到晉賴雞腿堡眼前炫耀,其實兩人互送禮物倒也不是很稀奇,只是聖誕節稍微別具意義了一點。

聖誕節,2019年已經過去,那個將兩人捧上熱潮的一年,那個互相靠近卻也不敢再前進的一年。

熱水澆在身上,緊繃的肌肉舒展開來,時間走到了這裡,再晚那個人是不是就會放棄,再遲一點他是不是就開始喪失勇氣,邱鋒澤鬼使神差的用了陳零九慣用的那瓶沐浴精,他知道陳零九一定會發現,也知道自己在打一步險棋。

如果有如果,就來賭。

是這個味道,那個一步一步將他納入陳零九領地的味道,令他不起漣漪的心臟不住跳動的味道。

去他的兄弟,去他的CP,陳零九,你敢再靠近一點嗎?

熱氣升騰,邱鋒澤任由長長的金髮貼著脖子,抹了一把臉,我們都不要欺騙自己,不要欺騙彼此,不要在彼此之間最近的距離去思念未發生的。

不要害怕。

 

關掉水聲的時候,他聽見外頭傳來琴聲。

卡農和弦進行,下行低音,最常見不過的和弦,情歌創作最好使用的手法,陳零九在開始跟他一起創作後,有一陣子沒有彈這樣的邏輯了。

他有些意外,卻又覺得這是彈琴的人在暖身時慣用的方式,讓自己醒腦。

這都幾點了,他又想熬夜寫歌了嗎?

邱鋒澤有點生氣,陳零九的一年二十首計畫已經讓他非常不贊同了,認真積極是好事,但照顧好自己身體更重要吧。

他穿好衣服,擦乾頭髮,帶著嚴肅的表情走出浴室。

「陳零九先生,你又……」

陳零九從電鋼琴前抬起頭,看邱鋒澤出來,竟順勢把電源關了,讓邱鋒澤一時念不下去。

「鋒澤,我實在沒有辦法了。」

陳零九一臉決絕的看著他,深邃的瞳孔直直的看進邱鋒澤澄澈的眼睛,兩個人都大有不退讓的態度,卻不知對方打著什麼算盤。

「沒辦法什麼?」

陳零九看著同樣瞪著他的邱鋒澤,站了起來。

「我剛剛盤了很久,找不到方法改變局勢。」

「你現在是在說狼人殺嗎?這麼晚了不要工作……」

邱鋒澤想到最近他們一起主持的新節目師父零久救我,該不會是在準備這個吧?那幹嘛彈琴……

「『該怎麼進退,你狼狽發言』這句是你寫的吧。」陳零九往後靠上了桌角,他說得很慢,似是在邊想邊說:「我在想,也許是我想太多了,還想那麼多種打法,可能最好的方法就是最原始的那種。」

邱鋒澤沒有說話,他挑了挑眉,一臉真誠的站著,靜靜的聽。

「然後我就在音樂裡面找到解法了,卡農和弦,最簡單,最原始,百分之七十的情歌都是這個和弦,我找不到表水的方式,但談感情應該沒有人在表水的吧。」

邱鋒澤看著起身越走越近,嘴上卻很笨拙的狼人殺偶像,說真的,他根本沒聽懂陳零九在說什麼,他五感偵測到的氣氛已經使他警鈴大作。

我才剛下定決心五分鐘,對手就給我打快攻,請問教練我該怎麼做。

「邱鋒澤,你這麼聰明,我喜歡你你怎麼會不知道?」

陳零九已經站到了他的面前,表情像是亮了騎士牌篤定要驗他身分的樣子,他想起以前某一場陳零九對著這群人說著「對不起,遊戲結束了」的那種自信。

邱鋒澤運轉不停的腦子無法停歇,卻說不出一句話,他看著陳零九漂亮的眼睛,吞了一口口水。

「你想好了?」邱鋒澤深呼吸了一口氣:「你想好是哪種喜歡?想好我不是那些香香軟軟的女生?想好友情和愛情不是一回事?」

「你廢話太多了,亮牌。」

陳零九伸手抬起喋喋不休的那人的下巴,笑得眼底熠熠發光。

邱鋒澤被逼迫抬頭,卻坦蕩得豪不猶豫,他聲音低啞,卻也像是在忍笑。

「以死謝罪吧騎士,我是你永遠的金水。」

該怎麼進退,我狼狽發言,你一槍爆裂帶走我的愛戀。

陳零九第一次在驗錯身分時如此雀躍而滿足:「那請問金水,我能吻你了嗎?」

邱鋒澤沒給答案,逕自一腳將陳零九絆倒在床上,寬闊的臂膀壓了上去,自己給出了這個雙方都期待已久的吻。

一樣的牙膏香味,陳零九不自覺得想笑,兩人在半笑半吻間滾成了一團,陳零九順勢翻了身,將這個讓他頭痛的淘氣玩家禁錮在身下。

「你考慮清楚了嗎狼人殺偶像?就說了,我有槍。」

邱鋒澤挑釁的將一隻手撐在彼此之間,陳零九絲毫不受影響,大腿微微的磨過對方下身,表情輕鬆。

「這我看的出來。」

 

深夜的場外音,偶有汽車機車呼嘯而過,台北在沉睡,而城市裡的人正在夢中甦醒,悄悄的成為一雙,關乎愛,關乎喜歡,關乎那些藏不住的火花,慢慢形成照耀彼此的火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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